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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练琴、画画、写小说、给看的剧与电影写短评,就是提不起兴趣再摸点书,这应激未免太严重……我宁可搜集各年代的沉船事故编着离奇的故事,也不愿看之前计划相关的任何书
明天不外出还是再尝试尝试……

写完《满江红》的短评想起前阵子二刷《永恒与一日》和友胡乱写的东西 

题外:前几天看《大明王朝1566》有两段用到《永恒与一日》的OST我给整懵了,直接跳戏

确实很喜欢《永恒与一日》,我许是暮气太重了些。

诗人是主角续书的原作者,所以在故事背景里是真实存在的人,但在公交上出现的诗人则与故事结尾出现的安娜一样,是主角假托他者与自己对话,是主角臆想出来说明自己想法的存在。但比起安娜,诗人更明显是主角追寻答案的对象,所以在车上主角直接问了他什么是永恒。
诗人是在意大利长大的希腊人,作为诗人竟对母语一无所知,买词语是一种学习语言的传奇。
而作为老人的主角在最后一天遇到小男孩,母题是「青春」,和《养蜂人》一样,只是养蜂人遇到的是有性意味的少女。
主角自己是诗人,开头出现的偷溜出海的男孩就是他,这里背景音是他母亲的呼唤。而回忆中他们一家出海,主角说要上山,他去找的是少年来时和小伙伴立的石碑,不明就里的安娜则骂他是叛徒。再结合安娜信的内容可知,主角在亲人身边时心不在焉,常跑去邻近的地方做别的事。平时工作就经常出国,或伏案写书,哪怕亲人团聚也精神漂泊,这就是主角,一辈子流浪,恍然回头才发现他从没好好陪过亲人。安娜很可能正是为此抑郁而终。他母亲在船上说她总梦到他父亲,说他们父子间有误会,但主角的心思显然不在此处。他忽略了母亲和妻子的痛苦,而看他女儿和女婿的反应,也能猜到他从前待女儿并不上心,女儿和他感情估计好不到哪去,所以她没商量便卖了租屋。
主角在医院见痴呆的母亲说「为何我们不知该如何相爱?」便是在说他过往错失的东西。
小男孩是偷渡客,由于那个和他一同偷渡出国的小男孩出车祸死了,他就再没法独自越过埋了地雷的高山回国,往后余生只可在异国谋生,这必然引起主角的共情。主角的一生要结束了,小男孩才刚开始他的漂流,可谁又能说等到小男孩老了不会和主角一样悔恨?
主角很显然是不想住院的,他不愿被困住,在医院等死。反正都是等死,他宁愿死在外边,死在唯一剩下的自由里。
公车是不是导演夹带私货我不清楚,但这段我非常喜欢,像这种在一个狭窄的空间聚集形形色色的人的写法本身就有丰富的戏剧渊源。
以及非常奇异的是,主角和小男孩上公交的时候,有三个穿黄衣的人骑自行车路过,而他们绕城一周在原地下车后,又有三个相似的人骑车经过,宛如历史的轮回。
主角的帮佣的儿子结婚时,新娘穿白嫁衣跳舞的镜头非常长,《养蜂人》里那个少女包里也有白裙子,在走之前换上了,《永恒与一日》里主角的亲戚穿的也多是白衣,这在导演的电影里是一种纯粹与年轻女性的符号。(不过这是我自己的猜测罢)

还有一段我21年一刷后梦醒写的东西。
「永恒就是人终究会腐臭,永恒是一个个新娘死去又有新人穿上白衣,永恒是悲剧永远会发生,人不会爱,痛苦不会消解。」

不过22年二刷完后劲更大,下午看完电影凌晨四点醒了郁闷不已,写虐文哭到六点。大概我第一遍看共情亚历山大,第二遍看还共情了安娜,写东西时一直想着安娜的信和聂鲁达《一百首爱的十四行诗》中21首的一节
「只求你别忘了
我若哭着醒来
那是梦见自己是迷途的孩子
穿过夜晚的树叶
寻找你的手」

「博尔赫斯和贝克特一样,以极大的同情阅读叔本华的作品,但博氏认为叔本华在暗示:“我们都是上帝的碎片,而这上帝在太初之时就因渴望不存在而毁灭了自己。”一位已死或已消失的上帝,或是诺斯替教的陌生上帝,从这种虚假的创造中隐退,这是博尔赫斯有神论的唯一痕迹。」《西方正典》
好喜欢这段,浮想联翩

听到楼上争执声报了警的心路历程 

我靠了我真的靠了
这个起手式就知道我冒上来没什么好事。
刚边整理文档边听有声书,楼上突发阵阵骂街声破裂声撞击声,起初还有男女对骂之后就只有男子的骂声了,那语调似乎还喝醉了。检索片刻报了警。换了几个警察打电话给我,明明我信息给得很明确了真的只要一到就能找着。
那边还没出车听到楼上那人下楼了。警察到时喊我下楼登记,我实际不想出去,这边只有我一个人。硬头皮下楼复述了一通电话说过的,那警察:你怎么不找小区保安?
我:……
因为我搬来了两个月都不知道保安电话,而且那种情况我哪想出门。
现在警车已经开走了,但我听到男人似乎又上楼了。中间那段时间这个人在哪我根本不知道,现在怕的还有会不会被发现了来找麻烦。
好吧听声响是真回来了。
找保安真有用吗?有用的话上次就不会夜里一点开警车进来吧?但下次出门买菜还是去记一下保安电话好了。
还是什么也做不到。警察还问了我一句是不是家暴什么的,我忍了一句「家暴你们就不出警吗!」,只说不知道。
现在是再听几章有声书都不大能镇定下来了。

快九月还在纠结笔记的问题,也罢,有在做就可以了

做了半个番茄应试笔记,停下思考了半个番茄做笔记的方法,得出结论:不要做框架笔记。 

我的目标是笔记能直接背,而非读一本书做一卷笔记,再针对考点编答案。专业书已经全体电子化,不存在查书不方便的问题。如果担心又出现那经典的第一道文献学题的情况——这根本是概率问题,从非重点中随机出一个填空,我根本没心力为了这分去记同等级别的知识点——换言之我的笔记并不需要收录这部分。
学习复习指定教材的问题在于这书系全是「概论」+「原典摘录」这种体例,我刚翻五月做的外国文学笔记,好家伙,虽说能根据我写的概述回忆起原典,但没什么必要,哪怕作为「拓展内容」编进简答论述题,这些所有参试者都知道的东西,只能当大脑空白时的备用答案。
要紧的是记忆点。不要记不必要的和平庸的东西。
七月在乡下做过几天考频归档,但做这玩意很累,而且改大综合是三年前的事,虽然文学理论用这法子基本可以稳定预测,文学史三门可以大概看看,但新增的几门完全没用——所以愉快地决定不做了。
前辈的做法是:预测考题,编答案,考场默写。前晚我还同研友唠,咱大综合没法这么搞吧。而今想想,指不定大综合更该这么搞。

生活碎话 

查了银行账户还剩两百
友:我交了学费还可以再接济一点
我:先不用,我再看看——没想到我稿子竟然没过,想不通
接下来这段时间买菜得看着点了。忽然明白昨晚为什么吃着吃着被自己炒的菜好吃得泪目,大概和之前一样,做菜技术好到一个阶段就没法做菜了,真是悖谬。

读到叶彼霍多夫被称作「二十二个倒霉」立刻想起《恐惧:我的朋友的故事》那个叫「四十个殉教徒」的听差……时至今日依旧搞不懂你们俄罗斯人怎么起绰号。

从TL上第一次知道社交ghosting这个词 

一查发现正是我在做的事……
最近是第二次努力了,但愿可以不再贪恋地永远斩断。写了两封信也没办法解决的问题,让它取消就好了——我越了解对方,越清楚这根本是无解的问题,不过是我不再接受了——每次聊天都那么痛苦的话,分开就好了。
今天该重置了,背好单词摸会原典就呼呼大睡去,明天又是一天。

空房子门厅和朝外的走廊之间是四叠的玻璃门,为避开不必要的视线贴上了白花藤蔓的磨砂感贴纸,在我搬来前就是这样了。方才读完书熄了厅的灯,对楼高处还醒着几户人家,走廊网格借着散漫的光映在玻璃门上,白濛濛的宛如月夜雾中满墙花架的剪影。

过云雨后吹来的风叫我几乎同时想起过往雨天的感受——那些时刻彼此很远,雨是不同的雨,体感也不同。因而此刻我体会到的,是几层记忆重影、交错了不同时期的我之心绪的回音。
诸如此,遭遇同一种情况时身体与心所起的反感并非此一时的反应,不是一次偶然的孤立体验,这是我与过往的我的生命的重汇,前半生构建的「我」所吸引的事件集,无数次未在类似场景作出回击的叠加——意识到这点的我并未超越自己,但我应阻止一样的体验再现。这毕竟不是雨,不是我祈望未来再次触碰的存在。

《山地回忆》孙犁 

/当代文学作品选

「 女孩子的父亲是个生产的好手,现在地里没活了,他正计划贩红枣到曲阳去卖,问我能不能帮他的忙。部队重视民运工作,上级允许我帮老乡去作运输,每天打早起,我同大伯背上一百多斤红枣,顺着河滩,爬山越岭,送到曲阳去。女孩子早起晚睡给我们做饭,饭食很好,一天,大伯说:

“同志,你知道我是沾你的光吗?”

“怎么沾了我的光?”

“往年,我一个人背枣,我们妞儿是不会给我吃这么好的!”

我笑了。女孩子说:

“沾他什么光,他穿了我们的袜子,就该给我们做活了!”

又说:

“你们跑了快半月,赚了多少钱?”

“你看,她来查账了,”大伯说,“真是,我们也该计算计算了!”他打开放在被垒底下的一个小包袱,“我们这叫包袱账,赚了赔了,反正都在这里面。” 」

「 我们一同数了票子,一共赚了五千多块钱,女孩子说:

“够了。”

“够干什么了?”大伯问。

“够给我买张织布机子了!这一趟,你们在曲阳给我买架织布机子回来吧!”

无论姥姥、母亲、父亲和我,都没人反对女孩子这个正义的要求。我们到了曲阳,把枣卖了,就去买了一架机子。大伯不怕多花钱,一定要买一架好的,把全部盈余都用光了。我们分着背了回来,累得浑身流汗。 」

按,「我」实际上没有反对的权利,这样写就像: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参与到这一家的生活大事中来了。

「 当她卸下第一匹布的那天,我出发了。从此以后,我走遍山南塞北,那双袜子,整整穿了三年也没有破绽。一九四五年,我们战胜了日本强盗,我从延安回来,在碛口地方,跳到黄河里去洗了一个澡,一时大意,奔腾的黄水,冲走了我的全部衣物,也冲走了那双袜子。黄河的波浪激荡着我关于敌后几年生活的回忆,激荡着我对于那女孩子的纪念。 」

按,青年人在漫长战事中少有的浪漫很可能就是身上穿的戴的来自年轻女性的手艺,就像在行驶的列车上接住陌生姑娘从自个脖子上解下的红围巾,尽管可能再也见不到手艺的主人了——也正由于见不到,没有比这更适合安放动荡时代幻想的了。这一段没有很好,不过情怀到了是可以谅解的。

这篇真可爱,可爱,找不到别的形容,可爱与自然即一切。技巧都藏在叙事里了,前半两人河边相遇穿插点染姑娘形象,后半在家庭环境中展现她的性格,紧要是渲染「我」参与其中兵民同乐、互助的氛围。不知几分实事,素材提取着实准确——准确效用于他所想表达的部分。

冷静念叨 

关于我临放假那段时间重回APH音乐剧坑,可以理解为「做不了正事只能看别的打发时间」——那么最近沉进BF是为何,我有什么需要逃避的事吗?写到这里可以立刻追加一个「知道没机会所以逃避复习」的理由吗?还是「即便考上了我的生活也不会有任何起色」?
这段时间结束后我会变成什么——?

傍晚回到空房子用散架日语翻了翻刚抱回来的BF番外集,吃饭看《漂流少年》。——我没什么能做的,这般想着毫无挣扎地看完了。很轻松,比起下午画画——画完认为有的钱还是让别人赚的好——还是看动画好杀时间,且现在也没负罪感。读书读不下去会一直停在那几段,像晚高峰车绕来绕去堵在同一个地方,我的思路被打断,打死了,走不下去。而看动画就不会,即便大脑已经拒绝思考信息,只要放映不停,大脑就不会放羊。忘了方才看到哪个桥段,一瞬间竟然感到重回快乐了。看完什么也不记得,睡醒起来也许可以重回正轨。

我还不够习惯孤独。如同不够习惯死亡。沉回自己的世界去吧。你看雨还没停。

写点Bananafish书单相关 

虽然母亲(似乎)很喜欢《飘》,在我小学的时候让我读,生父说这也太早了。但很长时间里受文化和审美影响我对美国文学并没多少兴趣。

高三关注的读书博主说Bananafish用作动画分集标题的书(24本),和动画内容是相通的,加上别的原因去看了。实际上标题是动画制作组所加,原作引用的只有三本,分别是塞林格《逮香蕉鱼的最佳日子》(收入文集《九故事》)——药物名,海明威《乞力马扎罗的雪》——亚修的死亡观,海明威《海流中的岛屿》——白的孤独。
因为第1话是《逮香蕉鱼的最佳日子》,最终话是《麦田里的守望者》,动画组显然视塞林格作一个统摄的背景,于是我大一先读了《九故事》《麦田里的守望者》,因为纠结于西蒙的死又读了剩下的《弗兰妮与祖伊》《抬高房梁,木匠们》,之后在网上补了未收入这套文集的名篇《破碎故事之心》。
不得不说动画组的解读很有道理,漫画里的Bananafish具有《逮香蕉鱼的最佳日子》可能有的所有象征义,且西蒙-霍尔顿-祖伊-弗兰妮是一个具有精神传承关系的人物系列,亚修和霍尔顿·考尔菲德精神上的相通处昭然若揭,可以说相较于西蒙,他离霍尔顿更近。

忘了之后为什么中断相关阅读转去摸别的书,动画组补的菲茨杰拉德和福克纳部分书目我至今未看,没法验证相关性。(《喧哗与骚动》并没被引)
另外以前用手机看汉化漫画太吃力没看完,最近抱平板翻发现了有趣的点,比如动画改了很多地方导致亚修在动画和漫画的气质有相当差距,也许抽空补完漫画又会有新的体验。(吉田秋生很喜欢在背景比如人物的衣服上加文字图案暗示,也许还有线索)

但书单没看完很遗憾,我很可能以后也没机会读了。这样塞林格就会成为我读得最多的美国作家,好在他有他的特色,他不少短篇我都很喜欢,我大一的两个短篇就是模仿他风格写的,倒也值了。

Banana fish 21集,亚修受马克斯所托,和他伪装成gay混进负责为帝诺捉流浪儿的俱乐部,索取高官侵犯儿童的证据照片。(以下可能引起不适) 

这段台词:
「亚修:你不会因为只是被摸了屁股就要哭了吧,我可是有好几次光是走在路上就差点被强暴了
马克斯:……我终于明白女人的感受了,成为性目标还真是压力大啊」
我倒是很想让男的都稍微体会一下啊……(情绪化发言)

本来懒得截了,看到之后乔治拿到照片(包括亚修的在内)说会考虑被拍照片的孩子的人权,亚修说(登刊)用他的照片就可以了,反正之前国立精神卫生中心为了抢他做实验体,已经宣布了他的「死亡通告」,事到如今他不会有羞耻感。但马克斯烧了照片:「忘了吧——不,如果忘得掉的话早忘了——那么就别再回忆,你已经没必要被这种东西支配了。」
这坚韧让人感到痛。
年幼被侵犯,离家出走被抓住又遭侵犯,哪怕磨练得强大还是被……亚修最根源的痛是受到源源不断的性暴力,为了反抗这种暴力只能采取暴力的方式应对所有——他第一次开枪的起由已预示了这点——至于活在报复中又会被同化(人的异化),这是第二重痛苦,压迫他反复强调(确认)自己是杀人犯。他可以很快消解受到的暴力重新振作,却厌恶释放暴力的自己,随时可以将枪对准自己,实在温柔得叫人沉重。

我:新号只打算发书相关,然后——我很久没发过嘟了
友:hhhhh

也许有友邻方便解答:假如嘟主在有人转发后编辑嘟文,转发者会收到「编辑」的提醒通知,那么请问点星也会收到吗?(因为本人有修改嘟文的习惯,如果会有提醒就尽量不改了~以及「编辑」提醒功能可以在通知里关掉)

漫谈(随记的文字还嫌嘈杂,等读毕回思再修缮,这两日读书想到旁及的一些事) 

去年读王维集的时候推荐友人读辋川集,特意嘱咐她别当成CP游记(省略背景),否则大抵会失望。由此想到人们出于某原因读某部书,也许会因为没寻到想要的(接触前的误判),又忽视书中别的好的部分而完全错过了,没有「与我想象不同,但寻到想象之外的佳处」的愉悦。

然而后来师友问起诗读得如何,我说王维还写了体量庞芜的应制酬和诗,缺乏诗味读得兴味索然。 老师说那些本就不是有真交情的文人的往来闲赋,很可能只是王维以文名盛,有些官员调职前有意留诗作纪念,王维收到暗示后写来打发,对这些诗看文采就够了,不必追求太多。

是啊,这让我惊异于同一事理置于不同场景就忘了,还会在别的时候反复忘记。
最近读波德莱尔想起这桩事。从思想性看,我自然拒绝理解他视所有女人(年迈故去的女仆除外,见《满腔热忱的女仆》)为(潜在)情欲对象并感到厌烦,除反复加深选材颓废荒糜的观感外一无所获。而这只是初阶的认知。现在继续读我不得不考虑他是将生命的荒芜(他所认为的生命本质)与欲望宣泄同构,又和一般并举性与死的体验写作有何不同。
事实是,只要继续读,我就会不断地从男性作家笔下感到不同程度的生理不适。中国文人再避讳也有《玉台新咏》这样物化处理的诗,外国文人则数不胜数。

然而倘若因此采取拒绝姿态只能暴露我的业余。思想不合便察看情感,都不合便看技巧,一名成熟作家不会毫无技巧。像帕乌斯对评论家的回应「你们不能纠结于我没写的部分,而应该看我写了什么」,同理,我不能要求作家给出他没有的东西,得看他有什么,这依旧是上述的理由。即便第一次读被个人主观好恶带偏,再读便必须抽离地欣赏,否则还做什么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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