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泰戈尔诗选_园丁集 35
「你的要求比别人的都多,因此你才静默。
你用嬉笑的无心来回避我的赠与。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妙计,
你从来不肯接受你想接受的东西。」
冰心/译
《雪国》
#book/雪国
没译本可挑,川端康成在市图远不如夏目漱石有排面。
读这本的时候似乎能试着根据翻译的文意想象而非细究文字,比如「她的眼睛同灯光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夜光虫,妖艳而美丽」,能想象画面是美的。
不仅是结构松散,对话也前后不搭,像剧本里双方各怀心思的交错对话。场景变换、时间流转像忽然发生的,仿佛不经加工地呈现收集好的各式素材。乍看几近无情节可言,仿佛中间略过十页也不妨害理解,然而内在递进不可更替。
三年时间线里驹子的恋情像在降生之初就冰冻在同样的温度,而岛村的反应也如冰冻般无动于衷,不知是原文含蓄还是译文有误,两人已亲近至狎昵状却又似不曾发生过任何,一直幽会而情感状态毫无变化,仅仅是一对寂寞人暂时作伴。
「岛村猜想驹子准是误会了,不由得大吃一惊,他闭上眼睛,一声不响」像这样认为对方误解了也不解释,驹子则「算了,你会忘了的」。
驹子和叶子都情感炽烈,然而照进现实却像立即被雪国的冰冷和他人的孱弱压制熄灭了似的,所以岛村离开前的火灾是一次疯狂感情的集中释放,只有这一刻连岛村也震撼如银河坍塌。
川端康成自己说小说是随写随载的,没有特意规划,然而小说从岛村第二次去旅行写起,时间上先认识驹子而行文上叶子更早出场,最后火灾的重心也在叶子而非驹子,叶子外在于作者地成为了线索,具体作用则影射岛村对驹子的感情,如她的投影重叠着山峦,岛村对驹子也是外于接触的欣赏,只要主观构建的投影而非实体。
「她呆呆地望着岛村,忽然带着激昂的语调说:“你就是这点不好,你就是这点不好!”
驹子焦急地站起来,冷不防地搂住岛村的脖子,她简直方寸已乱,顺嘴说了一句:“你不该说这种话呀。起来,叫你起来嘛。”说着她自己却躺了下来,狂热得不能自已。
过了片刻,她睁开了温柔而湿润的眼睛。“真的,你明天就回去吧。”她平静地说过之后,捡起掉落的发丝。」
风物描写则自然融入情境,凭意识流动转变,不是绘画式而是电影式的摹景。
「货车通过之后,就像摘下了遮眼布,可以清楚地看到铁路那边的荞麦花挂满红色的茎」
「黄昏的景色在镜后移动着。也就是说,镜面映现的虚像与镜后的实物在晃动,好像电影里的叠影一样。出场人物和背景没有任何联系。而且人物是一种透明的幻象,景物则是在夜霭中的朦胧暗流,两者消融在一起,描绘出一个超脱人世的象征世界。特别是当山野里的灯火映照在姑娘的脸上时,那种无法形容的美,使岛村的心都几乎为之颤动。
在遥远的山巅上空,还淡淡地残留着晚霞的余晖。透过车窗玻璃看见的景物轮廓,退到远方,却没有消逝,但已经黯然失色。尽管火车继续往前奔驰,在他看来,山野那平凡的姿态显得更加平凡。由于什么东西都不十分惹他注目,他内心反而好像隐隐地存在着一股巨大的感情激流。这自然是由于镜中浮现出姑娘的脸的缘故。只有身影映在窗玻璃上的部分,遮住了窗外的暮景,然而,景色却在姑娘的轮廓周围不断地移动,使人觉得姑娘的脸也像是透明的。是不是真的透明呢?这是一种错觉。因为从姑娘面影后面不停地掠过的暮景,仿佛是从她脸的前面流过。定睛细看,却又扑朔迷离。
车厢里也不太明亮。窗玻璃上的映像,不像真的镜子那样清晰。没有反光。这使岛村看得入了神,他渐渐地忘却了镜子的存在,只觉得姑娘好像漂浮在流逝的暮景之中。
这当儿,姑娘的脸上闪现着灯光。镜中映像的清晰度并没有减弱窗外的灯火。灯火也没有把映像抹去。灯火就这样从她的脸上闪过,但并没有把她的脸照亮。这是一束从远方投来的寒光,模模糊糊地照亮了她眼睛的周围。她的眼睛同灯光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夜光虫,妖艳而美丽。」
不过经常用一种——与其说句式不如说思维:「认为某物在躲避黑暗的吞噬」的主观映射,比如
「若在夏天,红蜻蜓漫天飘舞,有时停落在人们的帽子上、手上,有时甚至停落在眼镜框上,那股自在劲儿,同受尽虐待的城市蜻蜓,真有天渊之别。
但是,眼前的一群蜻蜓,像被什么东西追逐着,又像急于抢在夜色降临之前不让杉林的幽黑抹去它们的身影。」
「一个十九二十岁的乡村艺伎,理应是不会弹出一手好三弦琴的。她虽只是在宴席上弹弹,可弹得简直跟在舞台上一样!岛村心想,这大概只是自己对山峦的一种感伤罢了。」
“脖子酸。”
然而就在她摘下紫石耳钉的当时,他恍一瞥见乌亮鬓发与碎发间藏着一瓣瘀肿得青紫的桃皮,他凑近看,迎光处白兔样的细绒毛,兔眼红的针孔,如手足被缚的血痕般清晰。
“……告诉格温以后只梳遮耳的发式,咱不要这玩意。”
“这些呢?”她拉他手摸自己肋下至胯上隔了数层法兰绒和绉纱的鲸骨架,“难不成你往后将我整个人藏起来?”
她的神情似乎在笑:嗯?你那时怎么想不到?#wr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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