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在道德上谴责所谓的擦边、福利姬、性工作者,并且选择和祂们站在一边。原因在于,这类谴责大多依赖两个相当不可靠的前提:(1)祂们是自己选择的(因此应该承担道德责任);(2)失去“贞洁”在道德上是可耻的。
就(1)而言,这显然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群体中的相当一部分是由于诱拐、胁迫、买卖等因素进入这一“行业”的,祂们没得选却被要求承担所有的道德责任。对此一个看似有力的反驳可能是“明明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过上好的生活,祂们却选择了这样一条路”,这个反驳可以有很多变体,比如“我有类似的遭遇,但我没有活成祂的模样”。然而,这一反驳同样是站不住脚的:祂们可能并没有你认为的“选择”,你的“努力”也可能也仅仅是幸运。无论是原生家庭、教育、遭遇,还是所谓的传统和机会,祂们都和你经受的不同。简言之,你认为的你和祂们之间可耻的差别,并不是从祂们“选择”进入这个行业才出现的。在此意义上,我们能够做的是去找到这些差别的起点,为弥补和改善而行动。
就(2)而言,这就好像几千年来套在每个人头上的枷锁,它看起来正确,却从来没有人解释它为什么正确。对此一个看似有力的反驳可能是“为了爱情或者婚姻失去贞洁不是可耻的,但为了经济利益放弃贞洁是可耻的,因此重要的不是失去贞洁,而是为了什么”。我不能断言这一判断是错误的,但同样认为它是不可靠的。这一观点持有者有着比我们更多的立论负担:必须解释就作为目的来说,爱情或婚姻与所谓的经济利益差别何在,这种差别凭什么构成了道德判断的根据?如果不能令人信服地证明这一点,这一前提就是不能被轻易接受的。
以上并不意味着我认可和赞成这类行业,我们可以有很多理由来反对它们,比如人身健康等等,我也认为这类行业本身就是父权制极端的表现之一。我反对的是,当暴露出问题时,我们简单地将道德责任归于同样是受害者的祂们,进而掩盖了结构的不公正,从而消弭了所有行动和改善的可能性。除了带来压迫的system,应该谴责的是这类行业的消费者、为祂们进入行业提供便利的人、自始冷眼旁观至终却无脑归咎于祂们的看客,这些人在道德上没有任何可以被辩护的地方,却往往被轻易地原谅。值得反思的是,我们为什么绕过了这些摆在眼前的“罪犯”,选择那些被推到前台的受害者尽展恶意?诛心一下,还是因为后者无力反抗,而我们中有不少也是前者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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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义无反顾的为党牺牲肉体、奉献灵魂后,会得到你想要的吗?
关露,电影《色戒》的女主角原型,上海四大才女中最悲剧的人物,也许能偶回答这个问题。关露作为国立中央大学的高材生,在文艺界戏剧界出名很早, 中国人至今耳熟能详的歌曲 “春天里来百花香“就是出自关露。关露于1932年被中共秘密吸纳,加入左翼作家联盟。1939年,中共和汪伪政权情报头目李士群建立了秘密联系,派出关露作为联系人,她以李身边红人身份潜伏。
关露多年来都是左翼形象,突然委身汪伪政权高官,等于自毁人生自断后路。中共为了说服关露,利用其同为地下党的男友为诱饵,承诺完成任务即将两人一调往苏区、恢复名誉。随后,关露又被派往日本人主办的《女声》杂志担任编辑,作为和日共联络的棋子。还曾经到东京参加"大东亚文学者大会"发言……走到这步,关露汉奸的名片已难取下。1945年日本投降,军统下达"肃奸令",作为汉奸的关露赫然在列,中共这才允许她结束潜伏生涯,前往苏区。
但迎接关露的却是更大的羞辱和打击。中共根本没有考虑过为其恢复名誉,反而为了防止她的汉奸形象连累组织,先是勒令其恋人王炳南(当时负责中共外事工作)与关露分手;和恋人的关系是关露多年潜伏唯一的精神支柱,至此坍塌,精神大受打击,时有失常。同时《新华日报》以考虑“党报荣誉”为由拒绝刊登关露作品。组织甚至勒令其停用关露这个笔名。
1955年潘汉年案发,关露受牵连被捕,两年后才被释放,失去工作度日艰难。此后又卷入丁玲案,惶惶不可终日。1967年,已经60岁的关露再度被捕,关入秦城监狱,这一关又是8年。在狱中关露精神崩溃。那些对她知根知底的老上级,没有一个人为她发声。出狱后,她直接被送入养老院。
1980年,垂垂老矣的关露身患重病,终于获批返回北京,获得了一间仅有10平方米的小屋栖身。1982年,在潘汉年被平反后,已至末路的关露也收到了平反通知书。
同年12月5日,在写完自己的回忆录后,75岁的关露服安眠药自杀身亡。一生未婚,亦无子嗣。她留下的回忆录,至今难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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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n 我倒是觉得当时的通俗文学和今日的不能同日而语。网文的生态位,我觉得对应的不是往日通俗文学,反而和手游、肥皂剧属于同类产品,是低门槛快消品。而七八十年代的通俗文学则更多是面向中产阶级和文化分子(才会出现河殇和伤痕文学),而现在的网文则主打所谓下沉市场。现在的中产阶级的文化氛围我觉得更多可以从一些公众号文章和式微的纸媒上反应出来,主题和底层的不满和欲望呈现出对比性的消极、颓靡、虚无。但这种主题本身缺乏凝聚力,所以难以像网文这种铺量产品一样简单分析。另外如果是别的国家,中产阶级趣味其实是种很要命的东西,因为他们是大多数,他们有能力(但不一定有动力)去改变大气候。但中国的金字塔型却让中产在文化上被底层趣味(无贬义)吞噬,在政治上又被顶层死死拿捏。
今天,中国现代网络小说里的那种旺盛贪欲,大概是可以写进文学史的程度。主角们毫不掩饰其贪嗔痴恨,瞪大了血红的眼睛,贪婪地攫取每一分利益,以成仙成佛,爬上权力的顶端。与此同时,他们将世界及他人当作玩物(女性则是上佳玩物),在掌握权势的基础上,依个人喜好奖惩其他角色,擅自改变他人的命运,如同喂养或杀死一只路边的小狗,而毫无道德负担。
同样是通俗文学,60年前的乔峰、郭靖们仍在为其坚信的道德,生死着痛苦着。而今天修仙练功的这些大神们,则完全不展现这一面,偶有显露,还会被读者们批评是优柔寡断。而那种自私、邪恶、利益优先、玩弄他人的姿态,却被读者盛赞为杀伐果决,真男人也。怎么说呢,倒也契合男人的本性。
文学史里常有类似的论述:“时代风气下,一批xx类型的作品涌现出来”。文学史把时代风气和文学放在一起聊,这么一想太有意思了。明明是一个道德处处显圣的时代,却出现了道德崩塌的文学,贪欲四溢腥气十足。于是,只能说道德都是嘴上功夫,在缺乏安全感的时代,道德皮下藏着的弱肉强食,才是真正被信奉的真理。人人都想爬上权力峰巅,成为最安全的那位——如此欲望,构成了今天中国通俗文学的大命题。
读过《猫眼》
https://neodb.social/book/51vVZs5zfZUtJrmdzfh20d
童年与中年两条时间线交叉叙事,自传感带来的精神分析味道浓郁。
读过《工作、消费主义和新穷人》
https://neodb.social/book/3Lellbdoz8yNGMnWIUHGjS
鲍曼晚期运用新的社会现象作为材料的论著,文采斐然,立场鲜明,但读着感觉不够丰满。前现代→后现代,生产者社会→消费者社会,工作伦理→消费美学,结合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福柯权力理论,指出消费社会掩盖在自由选择之下多重剥削。穷人/贫穷问题不仅被剥夺物质生存条件,还要被剔除道德领域。
⬇️關注郭藝,「一個小糾正:她不是張貼時被捕的,她是在自己住處被捕的。」https://twitter.com/women4china/status/1620673236068610049
以及,轉發她朋友製作的聲援海報⬇️ https://twitter.com/zhoufengsuo/status/1621787010972192768
向国内朋友推荐这个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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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全球主流新闻媒体的大集合,优点在于它把所有的标题都用 DeepL 自动翻译成中文了,方便中文用户快速浏览全球媒体的头条新闻,感兴趣的话还可以再进去阅读详细内容。
我愿意推荐它的用意在于,国内很多人,包括像我们父辈,除了看中共灌输的洗脑「宣传」之外再没有其它信息渠道——因为中共国没有新闻,没有媒体,只有宣传,它掌控了所有渠道,包括电视、网络、社交平台等等。而大部分群众并没有能力直接接触到真实发生在世界各地、以英文报道的新闻。而这个平台能把新闻阅读这件事变得特别高效,且低成本。
你也许会说,像 CNN、纽时等媒体也有政治倾向,也不一定客观——没错,但它们再有倾向也不至于像中共一样凭空造假、颠倒黑白。而这个平台的好处是把大量媒体的信息聚合在一起,对比之下,看到假新闻的概率就很低了。 @board
读过《福柯:关键概念》
https://neodb.social/book/6y4eQ5fInP66PvLBMtnPI7
论文集,以权力、自由和主体性三个福柯关键概念串联,每个概念都有几篇不同角度概述性的论文。导读性佳,译笔整体不错偶尔拗口的。澄清了一些关于福柯的批判,例如忽视个体的能动性、过于强调权力的限制作用等等。权力、自由、主体性这三个概念在福柯的理论中实际上是息息相关的。福柯的权力/自由观是关系性、历史性的,权力和对权力反抗是构成权力关系的两面,主体性建构基于对自由的实践和对权力关系的批判。重要的是:我们对主体性的实践基于我们接受已处于的权力关系、给定的角色中(这一点对女性主义实践很有意义)。
亲戚在富士康所在的郑州港区事业单位工作,说富士康第一批工人出走后他们就被派去收拾局面了,做一些苦力,打扫宿舍整理环境之类。办公室头头一开始还当个光荣任务,吹吹打打的去了,打一面大旗“港区XX,抗疫有我”,还拍照发公号;当天就被命令撤下来了。
第一批河南工人就推倒护栏默默地走了,高速上和田野里的就是这帮人。第二批补招来的工人闹事闹得大,这批工人的构成是:湖南人、四川人、退伍军人,村干部。这个组合是不是听上去就一股水浒之气直扑面门,最接地气的组织者和最有革命传统的实行者都齐了,活泼金属入水,那还能有好吗,警车都给砸了。而且退伍军人还是专门动员的,村干部是河南省政府下命令每村必须去一个,有时候真是看不出来你党是害怕群众运动还是欢迎群众运动耶?
我那亲戚的男丁同事们就再一次被征用去维持秩序,她一同事回来说一到现场就被冲散,赶快把大白防护服脱了,苟在角落里。路过的湖南兄弟还招呼他:走啊带你去闹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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