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笑了,偷窃是最小单位的共产主义
发了一篇两年前的伪科幻短篇小说,关键词是:假如猫从这世界上消失了、女同性恋、丑陋的海底生物人鱼、幻影搭建起的童话。
再看一遍,好像隔那种悲伤跟痛苦很远了。尽管充斥着拙劣的模仿,但悲伤是真的。当时确实是处在模糊巨大的阴影下。
贴在这里,有缘人可以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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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年上海封城时,我正因为备考雅思而被封在上海。整个封城期间,我没有短过吃食,因为有宾馆的经理帮忙张罗。每日两餐,一餐25,带酸奶或水果。经理亲自开车去取餐,再定时送到楼下。同住的宾馆里有一双年老的母女。母亲80多岁,女儿60多岁,是来癌症医院看病的。病没看好,被封得没了钱。25元的餐也买不起,只能啃苏打饼干充饥。于是宾馆里的人连番救济,最后是经理包了她们的两餐。另有一对年轻夫妻,带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因为在医院出生,没法回家,只能住到宾馆里。婴儿每天在隔壁夜夜哭,吵得人睡不着。
5月初时,封城稍微放开了一点。我买到高铁票回家,和宾馆签了协议,自愿离店不再返回。从静安到虹桥,前13公里是自己走的。路面空荡,没有人,雨下得很大,只有偶尔的警车,鸣笛。车上下来一个警察,提着药袋,急匆匆上楼又急匆匆下来,没有停留。走到半程时,一个年轻的警察开车看到我,问我到哪去。得知我打算一个人走到高铁站,他说什么也不让自己走,打算联系车来送我,因为他不能离开自己的片区。他在车上打了很久电话,接通了,没有一辆车能来,连救护车都不够用,中途还有电话插进来,问他能不能送老人去医院。但他还没完成巡逻,不行,电话对面又继续找人。整整四十分钟,他的神情从焦虑到愧疚,最后叹了一口气,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开走了。
又来一个骑摩托的警察,和桥洞下的外卖小哥争执。外卖小哥说,我昨天去过了方舱,他们不接收我,说我没阳。警察说,可是按我这里的数据,你阳了,你要去方舱。小哥重复,你们街道的方舱不让我进。对话重复了五六回,两个人脸上都是绝望,警察给方舱打了好几次电话,要么没人接,要么接了很快就挂。最后一通,接了,方舱的人说不清楚外卖小哥阳没阳,但让他自己过去。小哥无语,说再被赶出来怎么办。警察说你试试,脸色颇麻木。
另一名外卖小哥,答应骑摩托送我去车站,收500块钱。中途几次停下,因为前面路口有人查通行证,让我自己下来走一段。十五公里的路程,他骑了几乎一个小时。到车站时,他整个后襟都湿透了,连着我的前襟。得知与我同龄,他问我学雅思干什么?我说要出国。他说出国真好,又说这这几天自己挣了两万,但通行证花了五千。到车站时,我给了他六百,后来知道市价应该是一千。雨已经停了。
车站外很多人躺着,打地铺,在被子里吃快餐或者包子。好几个充电桩给人充电。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那里。进站后,又见到一个老妇人躺在地上哀嚎、哭泣、尖叫。高铁警察或保安穿着防护服围成一圈,没有人说话,等她嚎够了自己停。我围上去,想用手机拍视频。一个警察或保安回过头,呵斥我,不准靠近。
我看着防护服内那双不知年岁的眼睛,想起和那位我同岁的外卖小哥,以及帮我打了四十多分钟电话的年轻警察的眼睛,莫名其妙地想:这就是人。
每次翻阅民国女星照片心情往往是有点难过的,尤其是看到一些婴儿肥尚未褪去却已具备大明星气场的女星时,总觉得她们能怎么这么年轻。
看到阮玲玉一张不常见的照片:穿着筒子领拼接旗袍,瘦伶伶的,梳着齐刘海冷冷地看向镜头,还没学会给刘海烫卷冲着镜头抛媚眼。这时大概只有十几岁。
阮玲玉16岁从传教士学校退学,出道演戏,为的是养活仅仅相恋一年的初恋张达民。22岁这一年,她经历了一二八事变、赴港逃难、开启第二段恋情、被初恋勒索、被告上法庭,并在两年后遭遇了家暴。24岁演了电影《神女》,扮演一个委身于恶霸和嫖客却永远对孩子笑盈盈的母亲。
阿阮死时甚至没到25岁,跟我差不多大——在这个年纪我甚至还没有硕士毕业。看着这张照片很难不意识到,她做很多重大选择时还只是个刚长大的孩子。
左派:毫无武德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