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的是,他的感官所喜爱的,他的灵魂就厌恶。我兴奋异常,犹如一个探险者艰难跋涉后,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陌生的国度。那双苦恼的眼睛,那种做作的语气,赞美人时那种斟酌拘谨,那逃犯似的神情都是很好的说明。不管他说什么,其实他憎恨中国人,比起这种憎恨来,他妻子的厌恶之情就微不足道了。当他走过城里挤满人的街道,他会感到极度的痛苦,他的传教士生活使他反感,他的灵魂好像苦力们擦破皮的肩膀,被扁担烧灼流血的伤口。他不想回国,因为他不愿再见到他如此心仪的一切;他不想读书,因为这会让他回忆起他那么热爱的生活;或许他娶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婆,是为了把自己同他天性中渴望的世界更坚决地斩断。他以殉难者的激情来折磨自己痛苦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