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饥饿之病
同比下马铃薯提供的热量远超其他作物,导致其成为许多种植区的单一作物,在1844年马铃薯枯萎病发生时由于缺乏足够的应急粮而引发饥荒。
除马铃薯外常规食物还有面包、奶酪、燕麦粥。英国北部农民可以靠燕麦和块根类蔬菜充饥,但其他地区鲜少蔬菜,南部农民只能食用毫无营养的面包。
19世纪60年代物价开始下降,人们的工资略有上涨。许多农民宁愿冒险进厂打工以换取粮食,推动了工业化进程。
「到了19世纪90年代,有男性劳动力的家庭基本可以规律地吃上饭。但如果主要劳动力遭遇了健康、失业或死亡问题,那么这个家庭就会变得举步维艰。」此时工人阶级的食物主要是牛奶、燕麦粥、马铃薯和用面包和蜜糖做成的三明治,在周末能吃上一点儿肉。
即使有足够的食物来摆脱饥饿,缺乏营养也会造成疾病和畸形。城乡居民由于无法获取绿色蔬菜而罹患坏血病。
「威尔士、苏格兰低地和英国西部及北部的一些地区采用混合农业生产模式,因此人们仍能在住房周围种植蔬菜为人体提供必要的维生素。但在英国东南部和中部的玉米种植区,工人们则很少有自己的田地。每一块地,不论面积多么小,都已经被视为主要作物的生产用地而被占用。」
1871年,《医学公报》(Medical Gazette)报道称,在大型制造业城镇里,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口都有类似佝偻病的症状。「阳光和动物脂肪是维生素D的主要来源,如果没有它们,人体骨骼就会软化、畸形。维多利亚穷人的饮食里很少含有动物脂肪;此外,由于雾霾严重,这些生活在工业城市中的人吸收的阳光也不够多。相比之下,农民虽然吃不到多少动物脂肪,但至少还能享受充足的自然光。」
1889年,布兰德·萨顿(Bland Sutton)发表了在伦敦动物园进行实验的研究结果。他建议动物园将肉类饲料从单纯的瘦肉扩大到碎骨头、牛奶和鱼肝油,实验成功后鱼肝油成了包治百病的灵药,被分发到学校、医院、救济院和各个家庭,以求改善孩子们的健康状况。
最终,它成了第一种食品增补剂。
富人中的孩子也会经历饥饿。
「让孩子们,尤其是女孩们处于饥饿状态,是贯穿整个维多利亚时代的育儿方式。人们认为由饥饿引发的自控力和自我牺牲的精神能帮助孩子养成舍己为人的习惯,使他们成为道德高尚的人,而女孩尤其应该学会用意志力来抑制食欲。无论是针对男孩还是女孩,许多有关寄宿学校的生活记录都提到了食物匮乏的情况。」
「人们强烈建议那些富裕的家长在给孩子准备餐食时,以简单的食物为主。在维多利亚时代,这种简单的食物通常指的是碳水化合物。中产阶级或上流社会的孩子的饮食其实与贫困家庭的孩子相差无几,有钱与否就孩子而言似乎没有多少区别。孩子的食物往往是单独准备的,在种类和分量上都有所控制。适合孩子食用的食物包括大量面包和果酱、糕点(比如葡萄干布丁或果酱卷)、牛奶和牛奶布丁(常见的品种包括大米布丁、通心粉布丁、木薯淀粉布丁和西米布丁),偶尔会有些煮熟的肉和鱼。他们的食物中极少有水果,而脂肪和蔬菜也是大多数孩子难以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