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向被自己支到摊前去买小吃的弟弟，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故意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另一个“弟弟”，不禁为他的谨慎笑出声，“你这也太戒备我了，今天都没见你笑过。待会小曜回去该问你是不是今天过得不开心了。”
“他已经问过我几次了。”
“啊是吗？”我抬手捋了捋自己的下巴，“看来这孩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覃曜。”余光中，站在自己身旁的人把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
“我说，你能听见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吧。”内心的想法被无声地窃听让人不爽，“你是因为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才恐惧我的吗？”
“不…是……。”
“你真单纯。^^”注意到弟弟担忧的视线，我笑着和他挥了挥手，“你觉得我真的会伤害他吗？”
“……不。”
不相信也没关系。我点点头，“他可是我珍视的弟弟，小…抱歉、你叫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蝼蚁，无论你再怎么对他好，你始终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我依然保持着笑眯眯的样子，因为小曜完全不放心让他和我一起独处，频频转向我们确认情况，“他不会满足自己拥有的东西，这就是我们家的特性。尽管那孩子还没拥有自己独有的能力，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获得不可思议的力量。”
想到他，我的思绪总会被拉到那一年的元旦前夜，他出生的样子要比其他两个妹妹小多了，而听到母亲难产，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另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和母亲那里。乳母在盥洗室用温水将他洗净的时候我刚结束工作回家。“少爷，这是您的弟弟。”弟弟吗？那希望他能过上和我不一样的生活。我从乳母手上接过襁褓，躺在我臂弯里的小小婴儿还睁不开眼，只能通过与我同色的毛发来确认这孩子与我有血缘关系。“他不哭吗？”我端详了一会，用手去确认他的呼吸和脉搏，太微弱了，就像是死了一样。“是的少爷。他应该是个安静的孩子。”
“那应该会安静地死在这个家里吧。”我收起脸上好奇的笑容，把孩子交还到乳母手上，随后解下身上沾满大片血污的衬衫泡进刚才给婴儿沐浴的水里浸泡。血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让小小的我的弟弟开始哭泣了。在乳母惊慌地哄着他想要离开的时候，我让她把孩子交给我。“您这是要……！？”
“你饿了吧？”我坐在浴缸边沿，让他躺到我的膝盖上，随后划开手腕，凑到他的嘴边，喂他。
喝了血之后，他不哭了。而我露出果然这孩子是我的弟弟的表情，举着他贴了贴他的额头。
“因为那孩子是我的弟弟，和我一样，流着母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