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发生的和联想的恶性暴力事件
今天是六月十号,我们看到了两则暴力影像:一个女人在拒绝性骚扰后被五六个男人在饭店里围殴;一个女人在大街上一边喊救命,一边被男人一刀刀砍死。
第一件事,警方发布通告宣称正在全力抓捕。而围殴的男人之一今晚在抖音直播,炫耀自己的新发型,庆祝他的生日。十七分钟前,据说犯罪嫌疑人已抓捕两名。是吗?多出来的那些围殴者又在哪里?
第二件事微博已经搜不到话题。
我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我懦弱的愿望从来不会如愿。
我希望一切都是谣言。上海封城饿死的老人、跳楼的同学和农民工、医院门外死去的病人。我希望动态清零是真的。我希望自己从未经历过不能出门的两个月。没有经历过在宿舍等着食堂的包菜和洋葱。没有经历过早饭吃一半,另一半留着当午饭。没有经历过澡堂在楼下却两周不能淋浴。没有四个人坐在6*4的寝室里不能离开,持续四十多天。我当然也希望那个被关着生了八个小孩的女人是假的,被换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被强奸生下来的“儿子”“照顾”在精神病院,这些都不存在。两年前的武汉是假的,再早再早那些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却发生过的事情也是假的。
我想到房思琪的初恋乐园,小女孩张着腿,对强奸她的中年人类雄性说爱。我幻想她的嘴唇一张一翕,就像鱼唇。最后她像鱼一样被抛到台北的精神病院。我又想到另一个贵州女孩,为了不被一伙男同学强奸从阳台跳下去,摔成了高位截瘫,家人说养不起,最后辗转被放在公厕门口照顾。花季少女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苍蝇来了,眼珠却不能转动。那个跳楼女孩的身影和西南七跳楼的毕业生重合在一起。他等了两个小时的120,走的时候还活着,第二天就死了,内脏破损。据说掉到地上的时候有白白的脑浆。一位母亲推着婴儿车的时候遇袭,儿子的颅骨被敲开,被敲时哭着向她求救“妈妈,好痛”。后来医院抢救耽误,小孩送到抢救室门口时,母亲看到他的脑组织已掉出脑袋。
暴力如同走马灯,永远盘不到尽头,发生的、发生过的、等着发生的。而我只能忙着写论文、实习、修学分、找工作。如果不写下来,第二天醒来我还是会问自己,是什么让你这么伤心又疲惫?不会是你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