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实在有点看不下去所以看看唐朝诡事试试……
不知道那个说台词贼烂的杨志刚是否在这里再次验证了世界上没有垃圾只有放错地方的还行
哎,好想看非师徒设定的徐克年轻狄仁杰VS唐诡版苏无名!
真正的名侦探对名侦探,不同的老谋深算对老谋深算,一样的固执决绝不肯后退,机敏清透配精明狷介,实际做事又都很懂变通, 爱装模作样,但狄仁杰朴玉般明亮温润,苏无名铜骨般步步为营。两边的表面都很能骗人,狄仁杰看起来像个好骗的,苏无名看起来像个迂愣的,瞥见疑案后眼里那一抹狡黠多端的明光才是真。慧极的人绝难成群,因为他们的路都走到太深的地方,然而这两个人是质地不同的清音,不仅旗鼓相当,更是要传到共同的地方去,必会相互爱重,成为绝世的知己。
不过就像侦助一样,侦侦的亲密仍有无法触及的距离,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跟随彼此,都有自己该打的仗,该行的路,该守的道,因而是不同却必然的“我们始终有一些距离”。
狄怀英就是那种发现对方人很好之后会变得温和乖巧的性格(其实在搞不清对方为人的时候也蛮友好谨慎的),说到底真的是个普通的好脾气青年,普通!普通!他的普通会令他极为自然随意……非要说的话就是他身上没有什么”劲儿“,像自然状态的手臂,肌肉筋骨都不着力,轻轻垂下,抬起时也是最舒服的状态。对需要他照顾的人是那种处处照顾的朋友,对年长者可能会有点顽皮,但总归是自然亲和随意又稳重。
他更像个神出鬼没的少侠,没有困于“为国为民”的苦重味道,所以遇到政局斗争翻云覆雨很愁得慌,皱皱眉头,但那些密度很大的东西不能浸染和侵略他的自由,仅仅是临时伤害这个年轻人,磨损他的人类身体,又不甘地流走了。烛火烧灼手心,他眼中看到风烟俱净天山共色,身密口密意密,狄怀英与初代迥异,从明经出身,儒气却没有入骨,不知为何渐入佛道,手持亢龙锏的影子竟有一丝如不动明王。
苏无名的味儿就是那种典型文人傲骨的惨重,雪夜吟诗,愁骨怅意,查案又冷如搏杀,压着疲惫紧盯尸体。狄怀英过来探头,眼珠一转,这痕迹莫非……青年窜起来匆匆跑走了,回到他混乱一片的桌子上乱翻实验材料。敏虽敏矣,苏无名总觉得他态度似乎轻佻,行为又不端庄,但头衔摆在那,他又不好说什么,何况这根本不是见疑心喜不顾人命的兴奋,他仅仅是太自然了…
同样自然的还有,狄怀英时常在观察现场或者苏无名审问的时候忽然转头,充满真诚甚至惊喜地欣赏,事后又很有礼貌但直接地夸奖,他是七品大理寺丞,这么夸刚开始让苏无名受用之余还是觉得这人怪怪的!但考虑到此人似乎时不时跳脱一下,也就算了!(习惯就好,大理寺虽然是最高法院但电影里的狄怀英看起来更像CSI
另一方面狄怀英对狄公也很感兴趣,试图到处问问初代推理故事,苏无名谈起恩师的事情来可以说是滔滔不绝,狄怀英好奇狄怀英爱听,狄怀英听完以后还回去自己翻闲书找找苏无名提到过的奇闻怪谈,看着看着睡着了,做一夜奇奇怪怪的梦。
两人查案时机敏聪慧不相上下,暗地比过几个回合,势均力敌的对手摸清对方是远比其他人要快很多很多的,因此不过半月,苏无名觉得这能继承恩师名号的青年实在是天资诡谲,读唇语这等稀奇古怪的技艺就算了,过目不忘和靠想象建立空间的能力实在前所未闻(21世纪影视工业里你就见到了),狄怀英则喜爱钦佩他思虑周密无一遗漏,他原本就性格随和,看清后更是单方面先亲近起来,举止都变得更加现代健康朋友关系般轻松,起初这是狄怀英单方面(他接受情况的速度太快了),不过苏无名对待人际关系也颇为机灵,他但凡拿出一分精力就足够处理这种过于现代的朋友关系,可是开始这样处理还行,后面他越发觉得对方实在真挚,更何况又有年长者赞叹爱惜的心意,也只好慢慢放下他的不适应(狄大人性情中人aka你好奇怪啊
搞这个双侦探是
因为唐朝诡事录里,苏无名并不能痛快的当一个名侦探,这是所有中国古代名侦探共同的倒霉,更不用提这个剧集身为一个侦探剧,竟然不把唯一侦探角色当成最重要的主角,要是嫌弃侦探只是个普通老叔,完全可以最开始不这么写啊。于是请上另一个虽然有为国为家动机设定,但并没有被压垮的现代狄仁杰,徐克还是最爱那种天马行空的奇观异谈,精力不会放在这种儒气上,因此他的狄仁杰只有通天帝国里沧桑沉重许多(但仍然很淡然),young detective两部真的都非常young detective,是更接近侠和西方气质的个人英雄主义,也可以让名侦探放心喘口气。我就是要用徐克的胡来和自由把这个困住侦探的泥潭给稀释一下…(顺便好好品一下dee的美味
正好遇到一个dee粉跟我聊dee身上的活泼,存一下:
网友:我觉得活泼轻松也只能算他选择的一种处世方式吧,而且他的活泼是有节制不逾矩的,他内核还是儒家的中正平和温柔敦厚。陈国富在神都的采访里说过D“其实是个蛮压抑的人”。在入大理寺之前他就见识并遭受过世间的龌龊了,神都时期也算比较轻松,天王开始走向沉重了(尽管电影包上一层打打闹闹的喜剧色彩外衣。剧情拉得一批不过里面关于执念心魔、心猿意象以及儒释入世出世的探讨倒还蛮有意思的)。但天王也只能算这个系列比较开头的故事,他走过多少苦痛才能在通天结尾仿佛云淡风轻地说出“天地虽不容我,心安即是归处”也没人知道(估计导演也不打算拍了)
我:哦!这一点我理解的有点不同,虽然我觉得他一直到神都结束都是儒家的气质,但是到了四大里面把这种气质往更淡的方向走过去了,天王里虽然很沉重但是他自己的命题反而是除却内心的不定(正如他的压抑也并不是纠结于要帮谁和要怎么做,而是某些概念在哲学意义上的本体冲突带来的),落到具体的事情上(比如后来的问武则天还政)才能正确地进行选择和背负,简而言之抽象概念方面他把儒家再度虚化,开始往佛家风格上思索(就像你用的词是世间),但因为落实到具体的事务必然处理的还是家国,这个区别有点类似是先回归内心沉思还是先处理外部事情,我个人感觉是前者。所以点破之后他很多事情有种强烈的里应外合感,外合的是做事时的风流机敏,里应的是一种通透慧心,比儒家原生气质多一点玄妙自由(用现代学科比喻就好像政治哲学和哲学大类的区别(不过活泼是节制的这点我很同意,根本上来说他处世风格确实是儒家灵活版,但活泼秉性不是自己选的,是从天然特质里流露出来的,是他自身友善灵动,所以卷舒开合任天真,怎么做都有点俏皮在里面,包括后来在通天帝国里的沉郁很多时候是因为眼前事情压迫,但仍然有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物我两忘时刻。四大天王里开始涉足比较深的破事,经常忧虑犯愁(非常好吃),但是仍有很多时刻有那种跳跃的自由,令我认为是力不能及导致他抽象理念的自我反思和再度探索,而不是性格意义上的压抑。考虑到他天然具备敏锐关切其他人的能力,这种节制的活泼我更觉得是因为它天然的度量已经温和而不是经过控制后变得温和。
继续粉丝贴膜!
网友:
天王应该是想展现Dee也受了佛家的影响【严重怀疑导演在此夹带私货毕竟历史上的老狄其实跟佛教不太对付(指指点点.jpg)】,但是通篇下来表现明显的反而是儒家对佛家(代表人物:圆测)产生了正作用影响。就从D“活泼”这一角度切入来说,嗯对活泼应该是他自身的特质,前面我表述时脑子漏了一拍。大概我的意思是想说他知道人生苦多欢乐少世间诸多不如意,但是依然选择以一种积极的态度和方式去面对,这点就是非常典型的儒家入世思想。天王里他吐槽(bushi)圆测悟性高但“惑于苦修”,真正的成佛之道仍须“入世伏魔,渡化众生”,很有些儒家入世与佛家出世冲突的意味在里面。但这两者也不是完全抵触有你没我的,圆测最终选择入世伏魔进一步完善自己的修行之路,应了那句老生常谈的“不入世焉能出世”。
比较有意思的是圆测的师父玄奘取经取的正是渡众生的大乘佛教经典(←我查到的资料是这样的,再深入一些的也没研究过,有错欢迎指正),对众生的关注又与儒家的“达则兼济天下”颇有相通。
至于D自己究竟如何消除那些不定执念心魔等等,天王电影其实没有明确的交代,它甚至也没有说D经此一劫后就消除了心魔,只能说在消除心魔的道路上佛家思想也许功不可没,但我个人认为它并不触动他温柔敦厚中正平和的儒家内核。也就是说即便没有佛家思想,即便千般迷茫万般痛苦,他也不会让自己走向任何一种极端。且我感觉他身上的儒家气质更接近孟子那一派,本身就有一种机敏自由的风范,可能更有助于他接受佛家的思想(被史狄敲脑门.jpg,话说我觉得史狄也是偏孟子儒家的,但比电影里这只更刚一些)而最终通天里我们看到的那个D应该是消除了心魔的。
至于“除却内心的不定”与“落到具体的事物(家国)”或者说“先回归内心沉思还是先处理外部事情”这个问题,在迷茫的时候向内自我探寻稳定主意是一条必经之路,这倒遑论儒家佛家,非要说的话儒家也有“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套组合拳(什)。另外陈国富所说的“压抑”应该也不指性格上的压抑,他后面还有一句“我一开始想狄仁杰这个人物,他就是压抑的,对情感表达是克制的。”我想这种克制里既有你说的他“天然具备敏锐关切其他人的能力”(能使自己的活泼不至于越界)也有后天儒家文化自我节制教导的影响(不放纵感情以毁伤心神影响现实事务处理)。总而言之就是D的性格特质确实温和可亲活泼灵动,而儒家的温柔敦厚与积极入世观和后期佛家思想的影响也与他这种气质相辅相成。
我:理解你的意思!我觉得前面大部分我们理解的是一样的,但是对于他到底自由到何等程度,你的阐释更实在敦厚,而我的更为虚无抽象,除此之外都大差不差,我也觉得四大里没有除掉心魔因为显然太仓促了(而且方便我继续吃一口脑补他“突感不支”……)四大里对圆测一开始选择的补正我认为是佛家内部理念的补正,或者说到更大一点就是有某个“道”是可以容纳这几个派别的,老狄跟圆测不断补正的都是往这个极点去的,类似宇宙大统一模型什么的(在说什么),总之谢谢你跟我聊这么多!我时隔十年再回来吃老狄感觉已经四顾无人好生寂寞!
我突然恍然大悟,苏无名是君子味儿而dee他是,绅士味儿…难怪明明有大量相似但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