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能
我讨厌跟别人一样,甚至讨厌产生共鸣这件事本身,只要别人讲述共识的想法我就想闭嘴……多傲慢呢,觉得自己应该异军突起吸引所有的目光,所以厌烦自己亦步亦趋的可能,哪怕自觉人生中并没什么自己的东西。
我不会爱。
我是白开水一杯,无法掌控自己的形状与映照他人的样子,因此会嫉妒,根本原因是羡慕外在的牢固的身份,羡慕能控制自己的行为,知行合一的人。所以我不像风师,也成不了风师,风师真是个好人,自在任侠,不辨东南西北都能坦然如旧,予人欢乐。所以我多希望自己能光明磊落啊,但好像永远都是个习惯性表演滑稽戏的丑角,所能做的,只是利用我的表演为外界提振一点舒适的氛围,也塑造让自己感到安全的环境。实际上我大约遗传了所有自己厌恶的东西,懒惰、抗拒思考、无情、厌倦、尖酸刻薄,我竭力摆脱它们,转得像个陀螺没有一刻停下,因为知道一旦躺下就会安软得像一片泥沙。自身拥有的东西实际上安慰不了我什么,它们是我多年以来的生存方术,是所谓愚钝的善良,我看不清看不透人就自顾自的厌倦了一切,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些还爱我而不厌倦呢?
学习是技巧吗?学习是伪装吗?改变是如何改变一个人的?七年过去你还是你吗?
所以阿怜啊,我看不起阿怜宽阔的爱就像看不起我自己,活该、活该、该被惩罚被拘束,这完全是我的恶念。可他是天神,所以终归是德配其位的。天地可笑,只有天赋无价地赠予人。一番比较,到头来我只是引玉而已,抛了片砖却又有所不甘。
所以我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自己,又何谈表达自我呢。讨厌自己的喜与恶,迟钝也厌憎去感受,一切我假装的东西都变成了我的躯壳,我是假的,但这世界又何尝不是到处塑造出的空壳。
观剧有感想于中式恋爱……
观剧感
中式恋爱真是好比依依舐犊之情,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心上怕碰了。可不单心中的行为作风,还要推及日常点点滴滴,总体而言主打一个呵护。似乎人是欲求被孩子似的守护的,不管这呵护来自于被动承受或主动寻求——污浊人世中的一缕清风白月,爱上人即是在心里缔造一支高楼上的忘尘花,不可动不堪摇,似乎滴露便是垂怜世间,而那花离自身却是又高又远。太累呀……实在太累,古言好似,爱人是把自身的美好绮梦与肉体凡胎寄生的浊世割裂,我欲探花花无言,潇湘沆砀离岸间。
现代剧里似乎也有相似倾向,但更入尘世,鼓励生活化。若自身寄于红尘,自当投身浊流浪游其间,我喜欢这样的气度。凡人之爱不高洁却也不鄙薄,望着恋人在其存身之术中慷慨激扬,多么光彩照人……而为了一睹此面貌,自当全力托举——可这托举不是自顾自地满足庇佑对方的欲求,只是ta就应当跻身星辉之间闪闪发光呀。我们都要爱的,但也要自立,小动物似的相依取暖,你要好了,我就也好了。
随机乱记
“即将有列车到达,请准备接站。”
女性播音的标准声线,在空荡的夜色里显得太过于静谧。空荡的北京丰台站因为这样的声音开始一场巨型演出,像一颗城市中静谧的巨大心脏,訇然起搏在没人声的地方。大部分沉在梦里的人都不曾对这剧目加以围观,只有黑暗中行路的旅人们,知道自己的脚步要去向什么方向。
崭新的旅行箱们可以滚滚向前,但并不是人人都拥有在北京利落的方式。无数人的脚步在车站的一些欢笑和困倦声中立定,粘滞着,在一丝对体面的希望中可疑地集体迟疑。一对似乎情侣的女子肩并肩卷坐在地上,黄头发女孩用手臂圈着膝盖,翻毛皮靴子美丽整齐,而眼神茫然,好像只是在有阳光的日子里坐上一面草地;另一个的睡脸依靠着背包垫起的衬衫,长发松散,垂脱在地面上。我胡思乱想着她们要如何面对北京呢,这座海纳百川到无地自容的沉重的旧城?未来的面目在灰雾里臃肿不清着,前路只会无言地展开。
至少我有一个可归还的地方——这个地方会在一两年中消散,我不得不这样悲观,然而去无可去的时候脑海中便要浮现它的剪影:人们就称这样的地方为家,不是吗?
在清晨五点坐上地铁的是怎样的人?——我毫无目的地好奇,对他们做出面目模糊的猜想,却发现标注在我们身上的是规划统一的旅客标签。客是不久留的,像清晨小雨里包子的香气,一阵风一阵雨就吹得到处飘摇。
这样的清晨,我裹挟着微微的晨雾走进学校。小向日葵在秋日清晨的寒风里略显单薄,叶片镀着晨霜的曙色,空气里弥漫着旧旧的水香。
躲回我的小自习室,这地方的挑高在一周没见的情况下有点陌生感,空气还是有点臭臭的,让我很安心。
思考水母
现在好像一切真的很稳定,虽然常常失序偶然崩溃,但还是很稳定。渐渐能处理自己的情绪,分辨身体信号反映了什么东西让我焦躁(太小水流的洗澡水、迟到导致压缩的洗澡时间、对脏兮兮的厌恶;对赶火车的焦虑、对PPT的焦虑、对老师失望的恐慌;没有好好吃饭、没吃到喜欢的东西、遇见不喜欢的人、糟糕的午睡和孤独感、不敢提出的需求),然后用事件分析给自己相应的解决方案和劝慰。锖兔哥越来越少出现了,虽然我还是会和他聊天,但基本我能让自己过得舒服开心,也能挺起一些腰板,确认自己的需求是合理的,读取了也忽视掉别人的脸色。吃了喜欢吃的东西,完成了很多想做的事情。
除了八月份因为友人导致的情感崩溃,我现在常常哭,但基本有的放矢,感受到许多细小入微的感情后情感不由自主地涌出,反而像是感知力恢复的证明。不可避免地,我常常因为想到那些坚强善良被珍惜的人而为自己的哭泣感到羞耻,但是哭泣又怎么了呢?在那些重要的离别的时候我多希望自己能好好哭出来,但没有?也许大部分时间我仍旧是迟缓的,但是也许,日后也能好好感受遗憾与喜悦了吧。
今天,意识到自己在为两天后的复诊焦虑,无意识地强迫自己四处乱瞟,试图让自己的行为符合诊断标准。但是意识到之后就好多了!无论如何生活都要继续,我愿意相信自己是可以日臻美好,学会为自己负责的,生活会一天天变好的。于是安心地收归了注意,去见朋友了。
晚上和友人吃了月饼!和葡萄!中秋快乐!
#Ari的自我复健
Arion/关关🍁
20+/旋转飞碟冰淇淋拼盘一位里面请——
掌管宇宙飞碟的自由自在小彩狸,守护名为萨摩守的藩地。只记日记,偶尔读书。
一般路过潇洒小登。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